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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加尔文传
《约翰.加尔文传》
原著:茜亚凡.赫尔斯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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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神学家加尔文
文章内容
 
《约翰.加尔文传》
原作者:茜亚凡.赫尔斯玛
第一章 至 第五章
 

  那女人和男孩从昏暗的5教堂里走入“玉米市场”广场的灿烂阳光之下,像往日一样,广场上熙熙攘攘,磨坊主卖完了面粉后赶着驴子回乡下去,大卵石铺成的街上不时传来马蹄的响声,走在人群中的那女人对这一切无暇顾及,刚才在教堂里忏悔时的眼泪尚在她眼里,嘴唇上也还在喃喃地向圣徒祈祷,人们称她是个敬虔的女人,说她的虔诚犹如她的美貌,那就是说她的确很敬虔。

  那半个身子藏在母亲长裙里的小男孩却用他那双敏锐的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穿过闹市后,他俩回到家里,他们轻手轻脚地进门,因为家里也是办公室,坐在绿色含铅玻璃工窗下的主人正在办理教会的公事,热拉尔加尔文[注:书中法文姓名均参照新华通讯社译名室编辑的<法语姓名译名手册>]是教会神甫和教士们的律师,又是主教的秘书。教会的工作人员总是在他家出出进进。他们不停地在他耳边争吵,吼叫,人人都想方设法要出人头地;遇到麻烦时,他们就来找他们的律师帮忙。热拉尔加尔文在他这个要职上不知疲倦地为教会里的人们工作。他精明能干,人们都尊敬他,他寻求自己的利益也的确很精明。

  这位教堂里的律师在周围的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奋斗,自从离开老家以来他一直都在奋斗,他不愿意象父亲一样做一个箍桶匠,整天和酒桶打交道,难道挥笔不比抡锤子要好吗?他来到距老家半小时路程的挪扬城就再也不回去了。人人都说热拉尔加尔文很幸运,娶了美丽的富家小姐让娜弗朗,她父亲是挪扬城里退休的旅店老板,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叫谢尔,接着两个孩子都夭折了,下面一个就是长着一双敏锐眼睛的约翰,父母似乎都宠爱他,约翰生于1509年年7月10日下午1点27分。接下来的是弟弟叫安东尼。小约翰才三岁那年,美丽的母亲死于一场瘟疫。父亲再婚后,他们弟兄三人又添了两个妹妹。尽管加尔文很少提到他的童年,但他曾回忆写到小时候的一次朝圣经历:母亲带他走了两个小时到河谷里的一个地方去瞻仰圣安哪圣骨匣子,据说是主耶稣在地上的祖母。敬虔的母亲抱起小加尔文,他吻了那个存遗骨的金盒子,周围是烛光,鲜花和一张张朝圣者景仰脸面。据说这是一块非常特殊的遗骨,固而此地总是挤满了人。那时候,你不用走出挪扬城就可以找到其它的遗骨,每一处都被人虔诚地敬拜,那时,人什么都信,据说那里有施洗约翰的头发,主的一只牙齿,旧约中的一点儿吗哪,喂饱五千人剩下的碎屑等等,教堂里有荆蒺冠冕上的一小段,还有一位叫矣卢瓦的圣徒遗物。神父们,修士们老是在为诸如这些遗骨遗物埋存何处而争执不休,没完没了,连法兰西议会都无法解决这些问题。

  小加尔文在这个皮卡迪省的挪扬市生活了十四年。这座城墙围起来的城里住了一万多人。当时挪扬已是一座老城,主后五百年那里就有一位主教。768年,查理曼大帝就在那里被封为法兰克国王,从十三世纪起,那座石头砌起来的昏暗的大教堂,是城里的庞然巨物。挪扬城里神父,修道士,教士,主教助理和各种各样的神职人员人满为患,人人都盯着自己的利益,盘算着自己的进升;掌管众人的是一位出身贵族的大主教昂斯特。大教堂是全城生活的中心。此外还有众多的修道院和教堂,每家都有一口钟,每口钟都不时的撞打。挪扬有这样一种说法,你不可能连续说三句话而不被钟声所打断,整个河谷地区处处回响着钟声。尤其是到了节期,驶向奥斯河下游的驳船上,水手们的耳朵里充满了城里传来的合唱声,被落日余辉染成紫色的层层小山坡上,处处回荡着教堂的钟声。

  教会律师的老二就在这充满遗骨圣物,频频节期,烛光,钟声,雕像的城墙之内长大,全身心都沉浸在此敬虔气氛和母亲那双雾一般的眼睛之中。家里那张写字台后面不时传来父亲的声音,不是为教会人员安排获得更多的葡萄,就是怎样多收点麦子。这些人总是在抓东西,总是在设法变得富些,让人更羡慕些。

  晚上上床后,约翰的小脑海里或许在想的是:那挂在大教堂里十字架上只着一片布头,真人一般高,流着血,头戴荆蒺冠冕的主,在地上时他一点儿也不富有,会不会对这些在教堂里为他工作的人们感动满意?... ...看到他们穿着华丽的长袍,抓取,欺骗,是不是会高兴?他会吗?

第二章

  热拉尔加尔文在为他的儿子们考虑将来。他需要钱让他们受教育。他打算安排他们将来在教堂谋职,利用自己的关系,把他们列至教会的工资单上。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那时,一个孩子可以被任命为教会的职位,领取工资。只要请一个成年的神父做事并付给他一部分钱,其余的钱家长就能留下。

  实现此计划要认识关键的人。这是违法的事,但法律常常是鞭长未及。伯努瓦作主教时才十二岁,兰斯大主教任职时才五岁,挪扬的昂热大主教十五岁就开始从教皇那里领取一切的好处,人们对教会里的这种罪恶的勾当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热拉尔加尔文认识挪扬的关键人物,他一直在为儿子们的位置留心。老大谢尔刚能在诗班唱歌就成了一家小教堂的神父助理。三年后,1521年5月小约翰获得了他的第一个职位,他被任命在拉热斯尼教堂里任职。岁入三斗玉米,二十块地的小麦,父亲付给两处的神父一点钱,其余的就归儿子们了,实在是椿美妙的安排。

  十二岁的约翰庄严地在神父助理就职宣誓上签字,剃了一个教士式的光顶,于是这个小家伙俨然成了未来的神父助理。

  只要有机会,神父助理的位置还可以换成更好的,十八岁那年在巴黎上学时,约翰又谋到了另一美差,将原来的位置传给了弟弟安东尼,两年后又换成了爷爷老家附近的彭雷维克的神父助理。

  当时,昂热主教的两个侄子是约翰的好朋友,虽然这个教堂律师的儿子不属于他们的贵族阶层,这两个男孩很喜欢他,约翰常在他们的大厦里玩,他们教他骑马。他们一起先是在私人老师那里学习,后来又一起上了挪扬城里的大帽子男校,那学校的学生们都戴一顶圆边大帽子。

  后来,在大帽子学校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学了,小昂热们打算去巴黎学习,当时挪扬又闹瘟疫,这也是离开挪扬的好理由,他们问约翰想不想同行,约翰非常兴奋,父亲也毫不犹豫地抓住此机会,教堂的教士们开会后还是同意了,虽然有些不情愿,因为约翰一走,他的那份收入就泡汤了。

  1523年夏,昂热的孩子和教堂律师的儿子一起,带着护卫骑上马离开了瘟疫肆行的挪扬,向着西南方向约一百公里外的大都市----巴黎飞驰而去。

  于是,十四岁的约翰加尔文跨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加入了不同思想的人群。从此他再也没有搬回到挪扬去。

第三章

  挪扬城外的世界正在变化。当时带着三重冠冕坐在罗马宝座上的教皇是里奥十世,他是历代教皇中最不可一世的,据说他曾大言不惭地说:“基督的故事可真是叫我们名利双收。“不管他说没说过这句话,他确确实实是名利双收----他的财富多得令人难以置信,艺术收藏也令人咋舌。此时,里奥十世正在罗马忙着建造圣彼得大教堂,但钱却来得不够快。于是他策划出一个聚财妙计。教皇宣告说,谁要是为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捐钱就可以获得一张证书,说他的罪可得赫免。这种赎罪卷也可以用来替那些已经死去据说等候在炼狱里的亲人赎罪[炼狱是罗马天主教人为发明的,根本没有圣经根据] 0.1513年约翰加尔文4岁那年,一个名叫特谢尔的修道士正在德国境内兜售赎罪卷。特谢尔修道士的到来激起另一个修道士马丁路德站了出来,后者是位神学博士,在威登堡大学教书。马丁路德开始教书那年,加尔文尚未出生。1517年这个挪扬的小男孩八岁时,威登堡大学的教授在威登堡教堂大门上钉上了九十五条抗议书。路德宣告说,赎罪卷的钱决不能赎罪。赦罪是上帝赐下的白白礼物。威登堡教堂的钟声敲响了许多人已经准备好,正在等候的宗教改革的战鼓。

  在瑞士的山区里,乌里奇慈运理已经准备好。米兰来的参孙修士此时正在瑞士推销赎罪卷。慈运理的讲道如此有力,以至参孙被绝于苏黎世城门之外。苏黎世邀请慈运理任该城格劳司慕斯特教会的牧师。他有系列地按圣经宣讲上帝的话。他所讲解的圣经是人们几个世纪来未曾听到过的,人们也一直未曾读到这圣经。1516年,伟大的荷兰学者伊拉斯马在巴塞尔出版希腊文新约,那实在是件奇妙的事,这本失丧的圣经被重新找到了。

  此时,一千五百万人口的法国也在发生变化。这里,宗教改革由一位索邦大学[当时欧洲最出色的大学,巴黎大学的前身]的著名教授勒菲浮发起。这位出生于皮卡迪省的学者去过非洲,亚洲。他在巴黎写作,任教,七十岁的勒菲浮重新找到了圣经的真理。

  1512年,当路德尚在寻找灵魂平安,三岁的加尔文还在步履蹒跚地跟着母亲去朝圣时,勒菲浮出版了拉丁文的保罗书信以及注释,老教授强调:“上帝说『唯靠恩典』。“

  他的学生中有一个来自山村的红胡须小伙子威廉法雷尔,他充满活力,无所畏惧,说起话来快而有力,他也在寻找,一天老教授对他说:“我的孩子,我们靠的完全是恩典。“法雷尔几乎顿时以信心的眼睛看到了老教授的。从这天起,法勒尔以火一般的热情到处传讲神话语的真理,勒菲浮对法雷尔说:“你会亲眼看到,上帝要改变这个世界。”

  也有其他人跟随老教授回到圣经中去,巴黎附近的莫市有一位名叫布里科尼的主教翻开圣经,看见了新的答案。他开始在自己的教区里进行改革,他按圣经教导人,这在教皇的教会里是前所未闻的。布里科尼主教是位有影响力的人,在皇宫内也很受欢迎。他在皇宫里讲同样的信息,国王的妹妹玛格丽特公主也转信了。主教把圣经交在她手里。

  人们异常兴奋。勒菲浮将新约圣经翻译成法文,让普通百姓自己读。他来到莫市受到主教的鼓励。法雷尔也来到此地,忙于在人群中工作。毛纺厂,酿酒厂的工人们,周围地区的农民们都在阅读,谈论圣经,他们的教会改变了,他们的生命改变了。那时,人们称转信圣经的人是“喝了莫市井里的水”。

  随着新的信仰在法国传开,敌人起来要扑灭她。其中有两个身居高位的,一个是索邦大学校长,老奸巨滑的诺矣尔贝达,另一个是贪得无厌的法国总理安东尼杜帕雷。他们先是辨论加威协,最后就用火刑,绞刑来迫害。

  感情易变的法兰西国王弗朗西斯一世则处于中间位置。有时,他会听妹妹玛格丽特的话,后者会身心地接受新教的信仰,并一直为新约的人们求情。但更多的时候,弗朗西斯受到贝达,杜帕雷一伙施加的压力,说他背叛神圣教会,允许可怕的异端在他的国家里兴起。

  弗朗西斯一世比当时绝大部分向教皇弯腰的国主们更强硬些。法国不向教皇弯腰,历代法兰西皇帝常与教皇讨价还价,有时还逼教皇同意他们。但由于对新教的压力不断增加,勒菲浮被赶出索邦大学。1525年,他的作品被定罪,他翻译的新约被当公焚毁,但他却继续在莫市工作。路德写的书开始被偷运进法国,并被翻译成法文,它们都被列在索邦的禁书黑名单上。黑名单上也包括玛格丽特公主写的一本小册子。此外还有许多被列为异端的读物。任何人被发现拥有此类书籍都会付上重价,但人们还是照读不误,印刷机秘密地继续印刷,整个法国都到处于激烈的冲突之中。

  1523年夏,约翰加尔文和他的同伴们来到的就是这时候的巴黎。他在巴黎又曲又窄的街巷里找到了叔叔家。8月的巴黎上空正升起焚烧活人的黑烟:普拉斯格雷夫一位转信的奥古斯汀修士因“路德派异端”被判火刑,他是许多因信仰走上火刑架的人们中的第一人。

第四章

  在巴黎的玛尔谢学院有位名叫科尔迪耶的老师,专爱教新生。这位曾作过神父,闻名于法国的教师说:“我宁可教新生,给们打下一良好的拉丁文,法文基础。“约翰加尔文是那些有幸在科尔迪耶门下受教的男孩们中的一员,在拉丁文和法文上打下了好基础。后来加尔文以流利的拉丁文和生动活泼的法文写作时,他对科尔迪耶为他在语言上打下的良好基础表感谢,27岁那年更将他的“贴撒罗尼加前书注释”献给老师。在前言中他写道“邀请您来一起分享我的劳动成果是应当的,那年父亲送我到巴黎时我还是个孩子... ...上帝的护理如此安排,我竞有幸受教于您,使我学到了真正的学习方法。“那个14岁的男孩也给46岁的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影响;科尔迪耶被这个学生深深所感,多年后,老人还来到加尔文办的日瓦内大学任教。

  塞那河岸巴黎的众多学院中有所叫蒙太举的神学院。她是巴黎最古老,最昏暗也是最肮脏的学校。加尔文结束了玛尔谢三年愉快的学习生活后转入此校。蒙太古是所名校,但之所以出名是因虱子,糟糕的饭食和用鞭子惩罚学生。任何人都不准说一个法文字,昏暗的走道里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拉丁文。学生们早上4点就得起床开始上课,加尔文每天早晨只得摸黑从叔叔家骑马去学校。

  那位著名的学者伊拉斯马在回忆他在蒙太举上学时感憾地说:“你不知道我在那儿吃过多少个臭鸡蛋”法国大文豪拉伯雷称男孩们黑卡袍上,宿舍墙上成堆的虱子为蒙太举的“小黑侠”。

  校长的名字叫汤培特,学生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暴风雨”[注:汤培特与暴风雨一字谐音],他的前任就是索邦大学校长,臭名昭著的“异端猎手”贝达,贝达当时还到蒙太举教拉丁文辨论法。“猪是怎样被牵到市场上去的?是那根系在它脖子上的绳子呢,还是拉着绳子的农夫呢?”诸如此类以及其它严肃的题目是他让学生们花上几个小时进行辨论的。

  加尔文奋发学习,拉丁经典,逻辑学,教会先父如奥古斯汀,阿奎那的著作等等,门门功课均极出色,18岁那年便获得了硕士学位。他的胃不好,剧烈的头痛常常折磨他,但他那颗年青的脑袋胜过了这一切。这是一颗敏锐,严谨,已经准备好了的脑袋。

  在那些紧张的年头中,好在他有不少朋友----有少年时代的好友昂热主教的侄儿们,从挪扬来的表弟罗贝尔也在巴黎,他称表弟为奥利维坦。我们不知道这对表兄弟多少次在一起谈论,辨论关于罗马天主教,关于勒菲浮,路德所发现的圣经真理。

  加尔文在巴黎也结识了不少新朋友,像他这样一个孤身住在巴黎的男孩子竟能博得许多重要人物的厚爱,是件令人惊讶的事。例如国王的瑞士籍御医,学识渊博的科普。加尔文是他四个儿子尤其中是其中的尼古拉----的挚友。他是科普家的常客,常在他们家听到各种令人着迷的新思想的讨论。他的另一位好友是纪尧母布迪的儿子,因此他也是法国最著名的新思想家家里的座上客。他还有许多非同寻常的朋友。看来,人们也把这位挪扬来的年青人年看作是非同寻常的。

第五章

  在加尔文的五年学习生活里,欧洲发生了一系列重大的事件。1525年弗朗西斯一世在与圣罗马帝国的查理五世的一场重大战役中战败,被囚于马德里,在忿恕与羞辱中被关了一年。后来以自己的二个儿子作人质才获释。对法国来说,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失败。在他被囚的这段时间里,他母亲路易摄政,她对异端毫不留情,使得索邦有了靠山。

  老教授拉斐勒菲浮逃亡莱茵河畔德国的斯特拉堡,法雷尔流亡瑞士的巴塞尔,但莫市的布里科尼主教却动摇了。他曾领人到真理面前,自己却缺乏勇气为追求直理下监牢,去流亡,走上火刑架。他向贝达,向索邦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命令他教区内的抗罗宗牧师们闭上嘴。于是他保住了主教的顶戴,这顶漂亮的帽子使他仍挤身于法国的八十三位主教之列。

  然而莫市的百姓却让他们的主教羞颜:他们不惧怕火刑,有位叫德尼的在走上火刑架之前斥责了他的主教,年青小伙子帕文尼站在柴堆上的那番感人的演说,令一位索邦博士感叹说:“我真希望帕文尼什么都没说。假如能让他闭上嘴,哪怕教会需要付出百万金币也应在所不惜。”另一位人称“利夫里的独居修士“在被火刑焚烧时,巴黎圣母院敲起大钟吸引人闪来围观。毛纺工人勒克莱因被热情误导砸了圣像,为此,他被烧红的大钳子活活撕裂,再被焚烧。当时在巴黎做学生的加尔文难道会一次也没有在人群中目睹这种酷刑吗?

  在罗马,里奥教皇的后任克雷芒七世也陷入麻烦。他败于查理五世后被囚禁于凡帝囚的城堡里七个月。1527年查理五世的军队攻入罗马城,大肆掠夺。士兵们穿上大主教的红袍,带着主教大帽骑马在街上招摇过市,教会的文件被撕成碎片来喂马,艺术珍宝遭毁,一些粗野之辈甚至下到教皇尤里乌斯二世的墓穴里,拿走死者手上的戒指。

  在克雷芒尚未与查理五世达成协议获释之前,一个英国代表团来到遭劫的罗马。原来英王亨利八世想要休掉元配凯瑟琳皇后。教皇自己已有够多的麻烦,又怕得罪查理五世,便对英王的要求予以拒绝。亨利八世另出一招,设立了坎特伯雷大主教。大主教宣告此婚姻无效,成全了亨利的离婚。次年,亨利八世自封为英国教会之首,与罗马教庭决裂。从此,英格兰走上了抗罗宗[注:抗议罗马天主教的基督教新教]的道路。上帝使用一场离婚风波改变了一个帝国的信仰。

  不仅是帝王们,教皇们陷入麻烦,挪扬城的热拉尔加尔文也陷在他的麻烦之中。不知何故,他拒绝交出一部分账本记录,教会的人被他们的律师惹恼了。或许他也被他们那些贪焚,肮脏的勾当所惹恼,他决定改变在儿子身上的计划,要他成为一名律师。加尔文多年后回忆说:“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送我去读神学,但后来他认为从事法律的职业可以致富,于是改变主意,叫我转去学法律。“

  马丁路德被父亲逼着去学法律,但他却自作张主去了修道院。有趣的是,加尔文从未违背父亲为他前途作的安排。他听命于父亲,离开巴黎去了奥尔良。奥尔良大学的法律系很著名。

  1528年,就在加尔文离开巴黎时,一位衣衫褴褛的西班牙人来到巴黎。他是37岁的罗友拉。他牵的驴子上满载书籍,还带了几块金币和耶稣会的书面条例,他说这是圣母玛利亚在巴塞罗那附近的一个山洞里亲口告诉他的。此人后来被罗马庭册封为严格而强大的耶稣会的创始人,而那个正离开巴黎,尚未写成他的巨著的年青人日后则成为抗罗宗阵营的杰出领袖,重新找回上帝语话真理的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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